Soldier and Hero

Summary:

就这样吧。他想。

软弱也可以，哭泣也可以，发脾气也可以，五条悟都会在的。

Notes:

原著向，我流咒术师，非常OOC，想解读一下我眼中的5v，慢热。

如果以上都不介意，请往下读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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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岁的时候，伏黑惠认识了五条悟。那时他还不知道五条悟是谁，也不知道五条悟这个名字背后意味着什么，他只知道，这个白头发的奇怪男人看他的第一眼，充满了嫌恶。

好像透过他的脸在他看另外一个人一样。

伏黑惠本能不喜欢这样的眼神，在这个男人嘴里说着禅院、他的父亲那些话时，伏黑惠打断了他。

“我只关心津美纪能否幸福。”伏黑惠说。

他早就不期待什么了，父亲从没管过他，母亲也没见过，只有津美纪仍然陪着他。

这个白发男人似乎被他冷漠态度惊讶了一下，然后听到了他的问题，他微微低头，澄澈的天蓝色眼睛从墨镜中望过来。

“百分之百不可能。”他回道，声音跟眼睛里的光一样笃定、冰冷。

还是孩子的伏黑惠还不知道站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有着怎样的光环，但是那释放出来的冰冷让他不由从骨子里透出害怕，忍不住向后退后一步，接着又因为这种退缩而感到愤怒。

“哈哈，”五条悟笑了，这孩子的想法都写在脸上呢，他把手压在男孩乱翘的头发上，“交给我吧。”

什么嘛，一见面就露出嫌恶的面孔，接着又说把麻烦交给他，伏黑惠打心里不信任他。

然而，五条悟走之后，原本已经做好被卖到禅院家准备的伏黑惠，发现并没有人来找他麻烦。

他和津美纪还生活在继母留下来的破旧小公寓里。

没多久，他们才被通知，原来他们的监护人已经换了，是姓五条的，他们以后都不用担心生活问题了。

这个新监护人没有和他们经常见面，似乎每天都很忙，只有抽空的时候过看看他们。

说是看，其实不过他和津美纪陪他一起出玩。

伏黑惠对他还是没有多少好感，总觉得莫名其妙，津美纪倒是很感激他，每次五条悟过来，不管什么要求，都会答应下来。

他们有时候会一起出去吃饭，地点和餐厅都是五条悟选的，也都是五条悟买单。

那种餐厅肯定别指望伏黑惠和津美纪负担得起，一开始津美纪吃完回来，晚上跟伏黑惠说，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五条先生了。

伏黑惠看她纠结的样子，下次五条悟过来，他就照直跟五条悟说；“别去那种餐厅了，太贵了，不如在家吃吧。”

比起津美纪对待恩人一样对待五条悟，伏黑惠随意得多，也没把他当成恩人。之所以忍受着五条悟，不过因为津美纪不讨厌五条悟，每次五条悟过来，津美纪都很开心。

津美纪说：五条先生来了之后，房子都不空了呢。

是这样吗？伏黑惠不懂，房间里一直都不空的，从地板里冒出来的怪物，偶尔从窗台爬过的丑陋生物，津美纪都看不见。

“惠能看见吧？”五条悟笑着说，他嘴里含着棒棒糖，腿搭在沙发的另一端，沙发都随着他的摇摆而晃动起来。

伏黑惠皱着眉头看他一眼，没说话，五条悟毫不在意地继续道：“以后作咒术师吧，我可以给你申请资助哦，而且平时还可以接任务赚钱，工资很高的，足够保证你能够照顾津美纪。”

“无聊。”伏黑惠果断拒绝。

咒术师，听起来就跟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一样不靠谱，还有眼前这个看起来年长、却十分任性的监护人，都没办法让伏黑惠对咒术师生出任何期待。

能看到那些诅咒又怎么样？伏黑惠只想和津美纪生活在一起，普普通通的。什么救人，什么拔除诅咒，他不关心，也不在意，津美纪作为一个想要他做好人的善人已经够烦了，他实在没精力去管别人的死活。

五条悟看出他的想法，似乎是明白了，没有多说。仍像以前一样，在工作闲暇之余过来探望一下他们，哪怕是对五条悟很不顺眼的伏黑惠，也慢慢适应了这样一个跳脱的监护人。

认真来说，就像一个可爱的远方亲戚，讨厌是讨厌不起来的，况且，他的到来总是伴随着出去大家一起出玩这样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回忆。

伏黑家只有惠和津美纪姐弟两人，有了五条悟的出现，似乎好像跟外面的世界有了关联。

家里也出现了五条悟送的各种伴手礼，什么样都有，和他一起合照的照片洗出来，也能挂到墙壁上，算作伏黑家另一个正式成员。

伏黑惠以为这样的平淡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，他从没想过津美纪会出事。但是看到津美纪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时，伏黑惠觉得世界慢慢从他的眼前消失。

他早就不期待什么人、什么事了，他习惯了被抛弃，被丢在黑暗里，独自一人面对一切。

是津美纪，这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把他从黑暗的阴影里拉出来。

那样善良的津美纪为什么会遭受这种诅咒？

世界对他不公平，为什么对善良的津美纪仍然不公平呢？

伏黑惠一直站在津美纪的病床边上，他凝视着她昏睡的柔美面孔。天渐渐黑下来，黑暗慢慢把津美纪的面孔吞噬。

那黑暗在阴影中咆哮，它会吃掉津美纪，很快地，伏黑惠想，它也会吃掉我，像小时候一样。

“惠，”一个熟悉的男声从身后响起，房间里重新亮起了光，黑暗被驱散，他感觉到他被人抱在怀里，那个声音在他耳畔道：“没事的，我在这儿。”

是五条悟啊，伏黑惠分出一部分意识想，他肯定忙完了他那些要紧的事，听到了津美纪的事，过来看看情况。

没什么好看的，伏黑惠说：“你能看出点什么吗？”

他还记得五条悟说过他是最强咒术师，在他还没升出期待的时候，五条悟摇摇头：“……找不到原因，我也没办法拔除诅咒。”

啊，这样。伏黑惠的情绪平静，不能期待别人，不要期待别人，这不是小时候就学会的道理吗？

他早就习惯了。

“惠，以后跟我一起吧。”五条悟说。

伏黑惠感觉到有人抓住他的手腕，他被引着从津美纪身边离开，出了医院，他不知道去哪儿，没有津美纪的地方，再也不能称呼为家。

五条悟带他去了一处他完全不认识的地方，也许是五条悟的住所吧。他在那里洗澡，换上五条悟的衣服，躺在五条悟的床上，五条悟就睡在他身边。

他的手腕还被他抓在手心里，黑暗里，伏黑惠睁着睡不着，听到五条悟说：

“闭上眼睡吧，惠，都交给我吧。”

又是那套最强论吗？明明才证明过最强咒术师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。

但是伏黑惠却奇异地阖上了眼睛，黑暗里有东西要把它拉下去，在溺水的时候，五条悟把他拉了上来。

伏黑惠醒过来，他蜷缩在五条悟的怀抱里，也许是第一次，在黑暗中里，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慢慢湿了。

父亲失踪的时候，他没哭，继母带着财产消失的时候，他没哭，他知道，他还有津美纪，他不能后退，不能软弱，不然那些怪物会吃掉津美纪。

现在，怪物还是吃了津美纪。

他什么都没有了。

蜷缩在黑暗中被抛弃的孩子，最后还是一个人，他什么都没保护得了。

“惠不讨厌我吧？”黑暗中，五条悟忽然说。

伏黑惠摇头，他早就不讨厌五条悟了，这个回答让五条悟开心地揉了揉他的头发。

“不讨厌的话，那就更依赖我吧。”

依赖五条悟吗？

五条悟道：“你还是小孩子吧，我是大人，依赖我不是理所当然吗？”

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吗？

“惠还是像小时候那样，什么都写在脸上呢。”他说。

这么暗，你能看到什么啊？

“能哦。”五条悟接话。

接着，伏黑惠感觉到五条悟用手给他擦眼泪。

真的能看到啊。伏黑惠想，擦得那么准。

五条悟又笑了，他们靠得很近，所以身体一点细微的动静都能感觉到。

津美纪是女孩子，伏黑惠早就不和她这么亲近了。

但是五条悟可以。

五条悟是男人，还是个身体高大、健壮的男人。

他不需要伏黑惠的保护，也不需要伏黑惠的担心。

伏黑惠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安定下来，这样的五条悟，是不会被任何人夺走的。

他伸手搂住五条悟的背，把脑袋靠上去。

就这样吧。他想。

软弱也可以，哭泣也可以，发脾气也可以，五条悟都会在的。

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，你为什么不喜欢我？”伏黑惠问。

五条悟回道：“不喜欢吗？没有啊，我很喜欢惠啊。”

“说谎。”伏黑惠道。

五条悟笑了一下：“有人拜托我去看看你，一开始只是出于好奇心，结果真见了面，我发现惠很有趣。”

“有趣就会领养吗？”他又不是路边流浪的小狗。

“不知道，当时就想这么做，我不会养孩子，不过，惠现在不是很好的长大了吗？还不赖嘛。”

这就开始自我良好了吗？是津美纪——

“反正你不是好人。”伏黑惠总结。

五条悟笑得胸腔不断震动，“惠的世界只有好人可以结交吗？”

伏黑惠果断道：“是啊，好人的话，本来就不多，如果都死了的话，这个世界不就完全坏掉了吗？”

五条悟听出另一层意思：“惠改变主意了？”

伏黑惠点头，“我想成为咒术师，我想寻找救津美纪的方法，我想救人，救更多像津美纪那样的好人。有没有用不知道，我想那样做。”

“理由很坚定嘛。”五条悟说。

伏黑惠没说话，他已经下定了决心，他要走进五条悟的世界，和诅咒为伴。

地狱的话，伏黑惠想，他不是早就在了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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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想到写长了，分成上下吧，下是坏掉的小孩。